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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的生日
作者:佚名 来源:本站原创   日期:2020年10月30日  录入:admin

“母亲”——一个平凡、温暖又伟大的称谓。

《闯关东》中一个染病毒要被日本人焚烧的日本小孩,秀救出送入朱开山家。文他娘持刀驱逐群伙,怒不可遏:“你们怕传染,我不怕!如果是你们的孩子,你们舍得去弄死他吗!”

慈母之心、护犊之情披肝沥胆!

有不尽然,《北上广不相信眼泪》中,于德伟愠怒母亲:“你关心过你的儿子吗?你只关心自己的虚荣!”

于生的砰然窝火当不是不孝不顺,或可说是无可奈何。

母亲,在邻里的印象中几乎无可非议,他的善良和同情心日昭月朗。然而,她的要面子和如此那般做人的道理不惜把儿子逼向难忍难受。外婆放寿时,老二磕了头,下午回荆州有个接待,母亲要他晚间赶回石首,无论如何要赶回的叮嘱只差订合同。说晚间道士领“圈香”、熬“利是”外孙不到场别人不会说的。我不能离开,只得派开车半会不会的儿子跟去身兼二职——监行官、无酒驾司机。“圈香”时,娘的儿子个个都在,姨娘的儿子个个都不在。老二乘着酒胆说:“妈......您的在挺姨娘的面子呢”。

母亲的电话十有八九是个烦心的指令,每每以政训前言,以我无言以对正文,以非争即吵尾声。有一天,我竟大逆不道五个电话故意未接。怎么说呢?“她是以别人的认可来获得内心的满足,而没想过这些认可是你们的付出换来的。”

也许,并不是母亲有多不疼爱我们,只是在与父亲的比较中太难等量齐观。

一晃,十二年了,父亲仍时常带着微笑走入梦里。从立碑的那年起,每年他的生日儿子回忆点他的生前,算是对他有个缅怀。今年,前一月就作了父亲生日那天去山上给烧香的预想。可是,却稀里糊涂把日子记错位了,记成了冬月廿三。元月2号(农历冬月廿三),老二也在石首,我约他在路口等我,同去。和堂哥一起早餐时,我说和作武去下父亲的山上。哥问今天去干嘛?......哥说“十三才对呀。”他去世九月廿三,生日冬月十三。看我这浑浑噩噩的,都过了十天了!

高考,也是常有做梦。近年的高考,在答题一抹黑的同时,年龄也挂上钩。有一次,一题也做不到,同桌要给我抄题,我死心眼不肯,心想弄虚作假丢人。再想“自己都47了(梦里还把自己的年龄涂料粉刷了几岁),即便考上,读4年大学就51了,毕业了找工作50几的人谁要哦”,便心灰意冷倒也心安理得地在考场抽起烟来。81年,有了机会出“远门”——荆州。回想起来,能此行是我一生中给他送的最好孝敬、斟的最醇美酒。他不动声色在心里惬意了好些日子。“荆州”在父亲与我心里还是个遥远和陌生的词汇。父亲执意要送我,怕未出过门的儿子摸不到路,顺便看看荆州城墙。他看过《三国演义》,刘备大意失荆州、关羽败走麦城的故事还晓得,看看刘关张踏迹过的城墙是个不大不小的念想。10月17日,父亲送我,在一中弟弟的学生宿舍过一夜、赶第二天到沙市的船。乘船的时间是早上6点,父亲怕误了船,几乎一宿未眠。怕惊醒我,半夜几次轻手轻脚起来观察星象、数鸡叫遍数。

18日拂晓,一声汽笛......如一声惊雷把刚打会盹的父亲惊醒。赶到码头,起锚离岸的又一声汽笛划破黎明......也划破他几日来的荆州腹稿。他凉在秋晨的江边,望着渐渐远去的轮船自责地喃喃自语:“怎么就刚刚这时睡着了呢......怎么就......”

船走了,还有汽车。父亲肩担我的行囊,急忙赶往长途汽车站去搭乘7点的汽车。

从永福到石首有近20公里的路,父亲是木工,为轻松送程、几天前就在家专做了一根一米见长的小扁担。这条精致的小扁担,一头一口皮箱,一头打包好的半床被絮(一中时我和弟和盖的一张大被一剪为二,一人一半)一早又小跑在码头与车站的黎光间。

赶到车站,刚出站的客车被父亲叫停。他爬上汽车顶架安放行李,我上了车。他下来在我坐的窗外想叮嘱几句,车开走了。父亲在扬起灰尘的后方木讷又不知所措地呆愣着。因赶路发热、敞开胸口露出的土布白褂......那白色......一片......一线......模糊在视野的那端!

那时,船票1.1元,车票2.9元。父亲带的两张5元是不够他作2.9元往返的,也是在他的财政预算中压根儿未作过的预案。

 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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